平凡的角色

    人生是个大舞台。我在这个舞台上饰演的角色平凡又单一------普通的中小学教师。我的故事只是万顷平湖，在一片清波之后，仍是一片清波，我编不出奇峰突起的情节。但也有几幅画面恍惚地悬在影象的画廊里，成为我自怡的资料。

    （一）我每每想起故里那座山

    我每每想起故里那座山，梦里也每每呵责唤你的名字-----“首山”

    你沉沉稳稳地驻在渤海之滨，辽西走廊，斑斓凝重，历经古城的沧桑。

    你高高的狼烟台，曾燃起熊熊火焰，通报战争的信息，留下辉煌的印迹。

    你形似人首，面朝大海，阅尽潮起潮落，百舸争流；倾听海鸥鸣唱，渔歌唱晚。

    有时在棕榈各处凤凰树遮天的南国，有时在拥挤而有落寞的大众汽车站，有时在异国酒店凭窗而望，有时在扼腕奋臂、抚胸欲狂的之际，我总是想起你—----首山！

    在我眼中，在我胸中，屹立着你------首山。

    曾记得：1958年大跃进，我们兴城中学师生，举着红旗，扛着铁锹，抬着树苗，声势赫赫，奔赴首山。挖石头，运土壤，劲头冲天，你追我赶，栽种松树。那五角星形状的松林，至今已婷婷如盖，好似你的绿色胸章。

    也曾记得1982年领导我的学生春游，攀登首山之巅，东风夹杂细雨，淅淅沥沥。我们松树下避雨，不雅雨：一阵风起，狼烟台裹在一层红雾中，山涧溪流走势狂劲，直奔山下，那溪水老是拣最难走的路走，像一个跟本身过不去的艺术家，弄得咻咻不已，师生一行的语音逐渐稀微，终至被风声溪声吞并，纳入一山春声。

    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；李利剑静坐敬亭山，在云飞鸟尽之际“相看两不厌”；辛稼轩面对妩媚的青山，感应本身跟山相像的“情与貌”。智者爱山，仁者喜水。

    乡愁是我贴身版的名片，首山握着我的眷恋，溪水拥尽我的缱绻。

    我每每想起故里那座山，大张旗鼓的植树，意味悠长的春游。